她:我看见了一切,一切。(弗斯科的音乐在这开头的对白前已经减弱,但这时又,始加强起来,音乐一直伴随着女人的手的动作,它一再紧紧抓住肩膀,接着放开,然后又抚摩它。黝黑的肌肤上留下了指甲印。仿佛这个抓痕是对"不,你在广岛什么也没有看见")句话的惩罚。然后,女人的声音又开始说,仍旧很平静、不动声色,像在念咒。)
她:比方说医院,我看见它,我确信我看见了。广岛一家医院。我怎能看不见它呢?(摄影机冷静客观地拍下了医院、过道、楼梯、病人然后,我们又看见紧抓着黝黑的肩膀不放的手。)
他:你没有看见广岛的那家医院。你在广岛什么也没有看见。(然后,女人的声音变得越来越……越来越没有个人的特点。博物馆的镜头。像医院里一样眩目的光线一样邪恶的光线。各种解说牌,各种证明原子弹爆炸的碎片,大大小小的模型、废铁、皮肤、烧焦的头发,各种蜡制的模型,等等。)
她:四次去博物馆……
他:是广岛的博物馆吗?
她:四次在广岛博物馆。我看见……(以下是女人喃喃诉说在广岛劫后之所见,镜头里是原子弹爆炸后广岛的惨境,岛人的惨状,略)(镜头又回到那两个紧紧拥抱着的身体。)
她:听……我知道……我知道每一件事情,事情在继续。
以上节选的是影片序幕的文学表述,看得出来,影片的编导是被广岛原子弹爆炸后的惨景所震惊,而这些看起来触目惊心的画面成为编导创作本片最初的动意。于是在序幕中,第一幅画面便是可以引起原子弹爆炸联想的男女欢娱时局部的肌肤,紧接着,随着男女主人公关于在广岛有无见闻的喃喃低语,还不断插入广岛劫后惨境的纪录片画面。
当然,编剧还创新地将两种对立的元素组接在一起,异常欢乐的皮肤-恋人的肌肤与异常痛苦的皮肤-原子弹爆炸后广岛的皮肤形成强烈的对比,让幸福、快感和燃烧、苦痛交替出现,让观众"与人物在同一时刻一起从内部来经历故事","而不是(让他们)从外部来重造故事。"(阿仑·雷乃语)
当你的剧本写作起因于某个令人震撼的场景或者场面时,把那个让你都激动或者震惊的场面放在开场应该是个不错的选择。既然连作者本人都被它们所震撼,相信观众也会有同感。至少,你的作品让观众一开始就震了! |